第14章 高速公路

　　“听说指挥部挂名的副指挥长有七八个，都是县级领导。”李大为寻思说。
　　“县委书记是指挥部政委，县长还是指挥长。”曹正中高兴说，“这年头多认识几个字不如多认识几个人，与一万个老百姓打成一片还不如侍候好一个领导，大为，咱们来指挥部来对了。”
　　李大为不置可否。
　　“大为，当官和写文章一样，功夫在诗外，在于人情练达，而不在多办几个案子，有时办案子还得罪人。”曹正中好心好意说。
　　“哪来这么多官场秘籍？”李大为笑笑。
　　“这几天悟的。”曹正中诡秘说。
　　两人说笑着，便来到了指挥部办公室。谭大明热情接待了他俩。他是县政府办副主任，正科级，当过几个局行一把手。都说，这年头老实的干部不吃香，谭大明就是最好的例证。谭大明兼任指挥部办公室主任，事无巨细，忙个不停，正好发挥他任劳任怨的特长。
　　谭大明给李大为、曹正中倒上热茶，便说开了。盼星星，盼月亮，总算把人民警察盼来了，不打击歪风邪气，我们的协调工作劳而无功。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吗？修建高速公路每公里要倒下一个人！这绝非危言耸听，而是铁的事实。据权威部门统计，咱无极省修筑第一条高速公路平均每公里就有一人倒下，这其中还不包括被各种关系网罩着护着的害群之马。高速公路每公里造价四五千万元，几乎是用人民币堆砌起来的。京珠高速路在东南县境内有一百多公里，总造价是五六十个亿。目前，京珠东南段全线破土动工。然而，施工环境很不理想，阻工闹事、强揽工程、强供地材的事件接二连三发生。上级高度关注，责令东南县重点整治。
　　谭大明说得正起劲，进来了一个浓眉大眼有点面熟的男人。谭大明站起来，马上作了介绍。
　　刘泽鹏打量着李大为和曹正中，高兴说：“听说你们今天来报到，我特意赶过来。你们是及时雨，当前高速公路工地矛盾和纠纷特别多，你们要有打硬仗的思想准备。”
　　“谢谢领导高看我们，咱们是来向刘主席谭主任学习的，有什么事尽管吩咐，我们一定全力以赴。”李大为铿锵说。
　　刘泽鹏接着语重心长说：“我刚从县委书记杨松柏那儿来，杨书记告诉我，省里对东南县的施工环境很不满意，如再不整治和改善，省里拟定从东南县穿过的两条高速公路就要修改设计，打算不从东南县过了。你们想想，如果成了既定事实，我们就成了东南县的千古罪人。大为、正中，你俩都是省警校毕业的，素质高业务精，打击破坏高速公路建设的不法分子和整治施工环境就看你俩的。你俩不仅代表县协调指挥部，也代表东南县公安局，工作不要有顾忌……丑话说在前，是英雄，在咱指挥部一定有用武之地；是狗熊，现在就打退堂鼓，及早回公安局去……”
　　正说着，办公桌上的电话机急促地响起来。谭大明忙接听，脸色也严峻起来，放下电话急忙汇报：四海路桥公司经理部告急，有两伙人要在青桥镇青桥村高速公路工地械斗，听说双方都纠集了百多人，主要是为了争夺该路段沙石供应。